29.1.12

普契尼 – 托斯卡



Samstag, 21. Januar 2012
Giacomo Puccini, Tosca
Musikalische Leitung, Matthias Foremny
Das Orchester der Deutschen Oper Berlin
Tosca, Tanjana Serjan
Cavaradossi, Klaus Florian Vogt
Scarpia, George Gagnidze
Angelotti, Krzysztof Szumanski

Klaus Florian Vogt去年在拜魯特音樂節擔綱羅安格林的演出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後,今年初立刻發行了一張個人的專輯,廣告打得很兇之外,今天還額外來柏林的德意志歌劇院(Deutsche Oper Berlin)串場演出普契尼托斯卡裡面的男主角Cavaradossi

先說到這齣托斯卡是1969年的製作,而至當天則是第350場的演出。看到節目表上面這樣寫就不禁要再次想到我們的建國百年夢想家系列製作,演兩場就沒事算完?如果真的是這麼差的製作不堪一演再演我想也真的就讓它成為經典笑話般的過去式吧!這場托斯卡的舞台布景的確很經典,三幕三景空間設計的質感都非常好,很有效果也很有效率的運用了舞台的空間;有個真摔酒杯的橋段也很驚人,第一幕中應有合唱團在後台歌唱,而後台的設計是可以讓觀眾看到部分的後台,而後台的人就借由這個縫隙演出他們正在做的事,這種手法將這段音樂的蒙太奇手法與舞台布景相結合,讓舞台視覺上也有種蒙太奇的效果,令人感到無比驚喜。
歌者的部分,Klaus Florian Vogt果然不愧是最近歌劇界的大紅人,身為男高音他的聲音有一種清爽感,不是那種寬廣宏亮的聲音,而是相當清朗且有凝聚力的聲音。通常這種聲音大概很難唱大聲,但是他卻可以以這種聲音唱得相當洪亮高昂。女主角Tatjana Serjan也是各大音樂節如Bregenzer Festspiel或是Salzburg Festspiel的要角,唱的完全不輸Klaus Florian Vogt.我只能說雖然有時候覺得漢諾威歌劇院其實很不錯,但是首都在這種基本曲幕上的水準畢竟還是較漢諾威高很多,即便漢諾威歌劇院的某些製作也真的非常出色。
第二個中場休息還是很多人吃吃喝喝,看來音樂會有兩個中場休息比較賺

這個月連看了兩場普契尼的歌劇,我只能說他的歌劇我只喜歡最後那三齣:托斯卡、蝴蝶夫人與杜蘭朵公主,其他我都不太喜歡。不過以後我如果在柏林多待應該除了柏林愛樂之外也要多去德意志歌劇院增廣見聞。

深夜愛樂之三


Berlin im Licht, Weinerei

HK Gruber  Chansonnier
Gábor Tarkövi  Trompete
sowie weitere Mitglieder der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Sir Simon Rattle  Dirigent
Kurt Weill
Berlin im Licht-Song für Gesang und Jazz-Instrumente
Kurt Weill
Öl-Musik für Stimme und Ensemble
Luciano Berio
Sequenza X für Trompete in C (und Klavierresonanzen)
HK Gruber
Frankenstein!! Ein Pandämonium für Chansonnier und Ensemble nach Kinderreimen von H. C. Artmann 

原本這場是拉圖指揮的音樂會,結果因為拉圖生病所以就由HK Gruber親自上陣邊唱歌邊指揮,只能說這場大開眼界。我的位置是愛樂大廳的第一排正中央,這種室內樂編制的音樂會能坐在這麼前面根本就是太high了,每個小細節都盡收眼底。一開場的時候就是HK Gruber介紹了Kurt Weil的兩首曲子,這時才知道原來他的那首Berlin in Licht(光亮中的柏林在)是當時1928年柏林裝電力設備時所作的曲子,而首演就在當今KaDeWe (卡迪威百貨公司)前的Wittenbergplatz

Berlin im Licht

演奏這種歌曲困難的地方就是那種氣氛的營造,而短短的三分中內能讓人因為音樂而感到那種歡快感,果然這些樂手真的很專業!HK Gruber的聲音非常迷人,就像是他唱Frankenstein!!的專輯一樣,聲音的表情豐富,抑揚頓挫非常分明;我想這大概是Chansonnier和歌劇歌者很不一樣的地方。第二首是Ölmusik (油音樂),也是非常Weill風格的Kabarettmusik (酒館音樂),第三段“Die Muschel von Margate“(馬蓋特的蛤蠣)也是Weill寫下的著名旋律之一。身為Kurt Weill的樂迷能夠現場聽到這兩首很少被單獨拿出來演出的曲子實在很值得!

3:38秒開始就是Muschel von Margate“的旋律

不過今天晚上最值得的還是做在第一排聽小號一哥Gábor Tarkövi演奏Berio給小號的Sequenza X。由於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所以Tarkövi根本就是站在我前面兩公尺前直接對著我吹。一開始先張開眼睛看看這首曲子到底在搞甚麼鬼,大概搞清楚演奏者必須要往三個方向吹(平台鋼琴、觀眾,以及另一個像是弱音器的罩子),然後平台鋼琴會與小號所吹的音符共鳴而發出美妙的迴響(第一次看見這種技巧是在吳志桓學長在國家音樂廳小廳開雙獨奏會時見識到的,後來自己來德國後有時候也很愛玩)。搞清楚大概在玩什麼把戲之後我就決定閉上眼睛聽,然後意外發現Berio的音樂竟然不再是那種無法理解不知道在幹嘛的作品,Tarkövi的聲音是那麼的有立體感,每一個accent,每一次加速都彷彿在催動心跳般的神奇,細聽pp的時候會被突如其來的ff給震到全身像被閃電打到一般,我想要是我做在地10排是絕對不會有這種感覺的!而鋼琴所發出的迴響有時候又是那麼的空靈,在這幾種不同的感覺交替之下,讓人覺得能夠這樣欣賞Berio的作品實在是太極品了,這輩子肯定遇不到更好的機會。

接下來就是今天晚上最期待的Gruber演唱自己(大概是最出名的)作品Frankenstein!!(科學怪人)。最棒的地方是能聽到作曲家本人自己講解自己的作品。先從裡面的歌詞和內容講起。歌詞是從H. C. Artmann1968寫給小孩的一系列關於科學怪人的韻詩所改編。1968是個政治非常敏感的一年,有布拉格之春,中國各省的革命委員會成立,法國五月風暴,而這一系列的詩也是暗諷當時的政治動盪。這次也聽到了作曲家自己講述這首作品的故事,首演時(1976)是被認為很有才氣的年輕人指揮,當時看到他的想法是頭髮怎麼這麼爆,而這人就是賽門拉圖(頭髮還是一樣爆,真是三十五年來不改初衷)。總而言之這次柏林愛樂雖然演出的是12人的室內樂版本,但效果仍然不輸整個管弦樂團,非常精彩的演出,即便可以看得出來樂手對曲子還不是真的很熟,但是仍然很有效果。Gruber全場背譜演出,又要指揮又要吹特製小樂器又要唱歌只能說他真的非常非常忙,有些地方很可惜是給cue沒給好,有一次是鋼琴早一拍進來,但幾拍後就自動修正對了,有一次是全團整個大分家錯亂了將近8個小節。不過水準還是比我去年12月去聽得那場演出高很多,很多效果都非常非常棒,Gruber自己唱大概算是這首作品的權威詮釋了,這是否暗示如果我要把計畫中毓嘉的詩作加以配以管弦,我是否也要自己上場念呢?

總之是一場經典到爆炸的音樂會!結束後就將近午夜了,而我卻一點都不覺得累。

   

24.1.12

柏林愛樂20012012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Tugan Sokhiev
  Dirigent
Amihai Grosz  Viola
Boris Berezovsky  Klavier
Albert Roussel
Bacchus et Ariane, Suite Nr. 2
Franz Liszt
Klavierkonzert Nr. 1 Es-Dur
Luciano Berio
Sequenza VI für Viola
Sergej Rachmaninow
Symphonische Tänze op. 45 
這場的曲目對我來講真是太棒了。Albert RousselBacchus et Ariane是非常精彩的曲目,只可惜太少演出,不知到是否是因為木管那華麗的快速音群所需技巧真的非常困難的原故。


可惜技巧對柏林愛樂雖然都不是困難,很多地方都有非常精彩的演出,但是彩排時間大概真的太少,很多需要透過樂團聲部之間精細平衡來營造的音響色彩變化,都不如錄音中來得那般精緻與令人驚喜,反而在很多地方有種大鍋炒的感覺。雖然結束後樂團那股驚人的氣勢博得了觀眾的滿堂采,但我總覺得少了些甚麼很可惜。我隔壁的女生鼓掌也不是很熱烈,我就好奇的問她說難道她不喜歡這個音樂嗎?她(看似很有禮貌的)說喜歡,然後一聊之下發現她是打擊樂手Franz Schindlbeck的太太,雖然自己不玩樂器但卻幫柏林愛樂做Education Project,帶小孩來看柏林愛樂彩排,帶音樂家去幼稚園教小朋友玩樂器;結果每首結束後我們都會小聊一下,真的是個很棒的音樂會陪伴;她說先生有上場的音樂會她通常都會去聽,有時候我真覺得這種感覺好棒。

第二首是李斯特的鋼琴協奏曲; 李斯特自己以炫技出名,自己的第一號鋼琴協奏曲他來來去去修改了二十年終於拍板定案,以一種看似三樂章卻又像四樂章卻又在樂章間不休息,又好像單樂章的鋼琴協奏曲,讓許多人搞不清楚。這次導聆的時候聽到李斯特的弟子Hans von Bülow對這首第一主題的評論竟然是“Das versteht ihr alle nicht! Haha!“ (這你們都不懂,哈哈!),最妙的是這句話的韻律和主題旋律竟然配得天衣無縫,讓人之後每次聽到這個旋律都想笑。擔綱獨奏的Boris Berezovski 真不愧是1988奪得柴可夫斯基大賽冠軍的高手,把曲子彈得實在是太華美燦爛了。也許在某些小細節上的處理不如阿格麗希的精緻細膩,但他能夠讓鋼琴發出完全站在樂團之上的音量實在很驚人,真不愧是被Gramophone譽為過去俄國偉大鋼琴家的真正繼承人

演奏當天的錄音

下半場的開頭是以色列裔年輕又超帥的愛樂中提琴首席Amihai Grosz演出BerioSequenza VI,是一首很富有極簡風的作品,可以想像演奏者需要極大的體力及專注力。有些稍有旋律的部分令人想到去年在柏林音樂節聽到他老師Tabea Zimmermann演奏Rihm的中提琴協奏曲的那種感覺,拉線條的時候都有一種沉思的感覺,音色有深暖的木質感,令人屏息的演出。

最後一首是拉赫曼尼諾夫的交響舞曲,導聆時聽到這首曲子原本要叫做fantastic dances,但是因為年輕一輩的蘇聯作曲家Shostakovitsch Op.5的三首鋼琴曲也叫這個名字,所以拉赫曼尼諾夫就決定改名;想說就叫舞曲好了,卻又怕被聽眾誤解這將會是一般的舞曲,所以最後就加上了交響兩個字,成了他一生中的最後一部作品,也取代了他的交響詩在他心目中被認為是最好作品的地位。可惜指揮Sokhiev的速度比我喜歡的速度慢很多,所以有些時候聽起來覺得有點呆滯不像舞曲。不過很多地方還是都很感人,尤其第一樂章結束時拉赫曼尼諾夫引述了他第一號交響曲的主題,額外的令人感到一種深切的悲傷,畢竟他在第一號交響曲首演失敗後受到非常大的心理創傷,還到需要去治療的地步,而在最後一部作品,也被自己認為是最好的作品的第一樂章後面引述了這段旋律,那種美感的確很有自療的成分在內。最後全曲結束時速度感非常好,觀眾當然也不吝惜的給予掌聲,只能說是一場非常棒的音樂會。

19.1.12

柏林愛樂: 傑隆提斯之夢


湊巧牌子號碼是我的生日,有一次我還拿到1812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Daniel Barenboim  Dirigent
Anna Larsson  Mezzosopran
Ian Storey  Tenor
Kwangchoul Youn  Bass
Rundfunkchor Berlin
Simon Halsey  Einstudierung
Edward Elgar
The Dream of Gerontius, Oratorium op. 38 

在世人的眼中無論是威風凜凜進行曲或是謎語變奏曲都是艾爾加的代名詞,即便這齣清唱劇才是艾爾加自認為最重要的作品。另一件奇怪的事情是,即便英國的樂評都給與艾爾加很高的評價,認為他是既普賽爾之後三百年,英國內第二位能與歐陸作曲家相提並論的大師,艾爾加一生都難逃各種自卑的心態:鄉村長大,到了倫敦永遠改不掉自己的口音和用詞,妻子卻靈慧精通各國語言,在新教盛行的英國卻有著天主教信仰,要出版宗教性的音樂作品還會被出版商評論說:你的歌詞裡面出現太多次瑪麗亞,我怕會賣不出去;而在強調傳統與正統的十九世紀末,菁英主義盛行的倫敦,沒有受過正規音樂教育的艾爾加,即便成功,也始終找不到個自己的定位。

從Kulturforum看愛樂,這是一個很特別的角度

傑隆提斯之夢是一齣長達90分中的清唱劇,通常在上第一部和第二部之間會有中場休息,但這次在音樂會開始前,巴倫波因用德文向觀眾說這次他希望從頭演到尾,中場不休息,且在兩部間希望觀眾能忍住不要鼓掌中段演出。聽到他說德文還真的很奧妙。他指揮幾乎都在樂團的兩拍之前,非常神奇。我隔壁做了一個母親帶了兩個六歲的小妹妹,三個人座四個位置,看到這幕心理其實一陣悸動,畢竟那和我的某個夢中場景完全相同。小妹妹很可愛,有時候會坐不住,但也不會不乖吵鬧,會偶爾爬到媽媽身上,偶爾看看我,我就對她笑一笑。

曲子本身其實很好聽,雖然歌詞內容其實頗為貧乏,大致上就是傑隆提斯這個老人要過世了,而在過世之後有天使來與他的靈魂對話,然後就如同其他音樂作品一樣讚嘆上帝的偉大。歌者都唱得很棒,只是男低音那個韓國人(?)聲音雖然很雄厚但卻常常聽不出來他到底在唱甚麼字有點可惜。全曲結束後看著巴倫波因的背影,每次當自己看見這些大師的背影時,總會有一些感動。會想到當年在國家音樂廳看見羅斯托波維奇,想到史特拉文斯基在自傳中提到即便自己不是柴可夫斯基的迷,但在某場音樂會結束後看見他還是一種很大的震撼與洗禮。

當天晚上的錄音,據說柏林愛樂的人已經覺得看不懂巴倫波因在指甚麼而決定自己演奏了

柏林愛樂,當我越來越習慣這個樂團的聲響之後,當我不再對聽音樂會感到興奮的時候,有時候我在想,這除了是個會不會有這一天的問題,更是一個那我之後該怎麼辦的問題。

我想這大概是我覺得自己有一大堆解決不完的問題的原因吧。

18.1.12

Die Wiener Philharmoniker 維也納愛樂



Conductor: Valery Gergiev
Piano solo: Daniil Trifonov
Programm:
Sergej Prokofjew
Symphonie Nr. 1 D-Dur op.25 “Symphonie Classique”
Peter I. Tschaikowsky
Konzert für Klavier und Orchester Nr. 1 b-Moll op.23
Nikolai Rimski-Korsakow
Suite in vier Bildern aus „Die legende von der unsichtbaren Stadt Kitesch und der Jungfrau Fewronia“
Rodion Schtschedrin
Konzert für Orchester Nr. 1 „Naughty Limericks“

去聽維也納愛樂畢竟是一場盛事,指揮是睽違已久的葛濟夫,至今對他當年帶領BBC來台的那場音樂會仍是印象深刻。而今天Gergiev在漢諾威帶領維也納愛樂上演全套俄羅斯曲目,柴可夫斯基的鋼琴協奏曲又是由去年在三項國際鋼琴大賽連連奪獎得Trifonov擔綱獨奏,想來是精彩可期。

第一首普羅高菲夫的古典交響曲,是一首狂飆風格的新古典主義作品;現在聽慣了柏林愛樂的聲響後,就發現維也納愛樂的音色真的很特別,有一種格外圓潤緊實的感覺。以前高中時代曾經有一次阿女士在我耳邊放了段音樂問我那是哪個樂團演奏的,我說這我怎麼可能知道,阿女士告訴我每個樂團都有自己不同的聲音,而即使現在的我早已相信這件事,大概還是沒辦法一聽就知道是哪個樂團吧。古典交響曲演得很棒,雖然多多少少在音樂上還是有種在暖身的感覺,但仍然讓人聽到不少細緻的地方;最令人緊張的地方就是古典交響曲第四樂章木管的快速音群,葛濟夫把第四樂章的速度弄得很快,而就算是維也納愛樂的木管也是措手不及,總而言之覺得很可惜。

普羅高菲夫讓維也納愛樂都吃鱉的橋段

第二首是柴可夫斯基的鋼琴協奏曲。小Trifonov20歲,彈得就真的很棒了;不過總覺得感情還很直接,想法大概還很單純,假以時日應該會很棒。第二樂章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個地方oboe的和絃很怪,還持續了兩三秒,後來中場和德國友人聊到的時候才確定他們大概真的是吹錯音了。要是我的位置近一點的話搞不好就可以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了,真可惜。

下半場演得非常好,讓人見識到維也納愛樂的厲害之處。林姆斯基的看不見的城市演得非常生動,而他也不愧是史特拉文斯基的老師,很多氣氛營造的手法和配器都可以在史特拉文斯基早年的E調交響曲中聽見。結尾各聲部漸漸離開只剩下木管長音那段只能說是經典,各聲部結束的timing,還有音響的平衡,音準的維持不說,連張力都還在,這種結尾只能用完美來形容。

原本很好奇維也納愛樂演奏Schtschedrin的音樂會怎麼樣,沒想到竟然竟然讓人意外的驚豔,現場演奏的效果完全不輸CD錄音,精準無比,而曲子本身的機巧也只能令人讚嘆Schtschedrin真是個天才!非常滿足的回家!

Schtschedrin第一號交響協奏曲,„Naughty Limericks“,這個錄音的結尾少了一個音

13.1.12

La Bohème 波西米亞人



Staatsoper Hannover
Oper von Giacomo Puccini
Libretto von Giuseppe Giacosa und Luigi Illica nach dem Roman Scènes de la vie de Bohème von Henri Murger
(In italienischer Sprache mit deutschen Übertiteln.)
Premiere am 30. Juni 1999
Wiederaufnahme am 22. Dezember 2011

雖然聖誕節已經過了一陣子了,但聽了朋友的建議去歌劇院看了普契尼的波西米亞人。說實在沒有甚麼太多的感覺。劇情瑣碎,音樂我也覺得沒有他更後期的幾部作品好聽,漢諾威歌劇院的這齣製作其實也滿讓人失望的,布景也不吸引人,歌者那天也沒唱得特別好,讓人有種失望感。比起上次去看的萊茵黃金覺得怎麼好像不是同一個team。不過樂團表現得很好!

有個感覺就是聽過卡拉絲唱那段Mi chiamano Mimi, ma il mio nome è Lucia.之後,當天的女高音Arantxa Armentia就整個是沒戲唱。不過我還是很有氣質的聽完了整場,完成了這裡拜需要每天趕場附約並連聽五場音樂會的壯舉之二。

Naughton姐妹花雙鋼琴


Klavier: Christina und Michelle Naughton
Felix Mendelssohn Bartholdy, Andante und Allegro brilliant für vier Hände, A-Dur op.92
Franz Schubert, Allegro a-Moll für Klavier zu vier Händen „Lebensstürme“ a-Moll D 947
Johannes Brahms, Variationen über ein Thema von Haydn für zwei Klaviere B-Dur op. 56b
Maurice Ravel, La Valse
Wolfgang Amadeus Mozart, Sonate für zwei Klaviere D-Dur KV 448
Witold Lutoslawski, Variationen über ein Thema von Paganini für zwei Klaviere

這兩為年輕的雙胞胎姐妹花一出場就覺得他們實在很適合在這個年頭當藝人。出場的時候很靦腆很可愛,但是座上鋼琴椅後你看看:
看看她們的表情之多變簡直就可以和朗朗媲美,有時候看她們左搖右晃感覺大概真的只能用erotic來形容。這年頭都流行這樣賣(票)嗎?

總而言之她們彈得很不錯,技巧一流,合作也很完美,第一首把我向來不太喜歡的孟德爾頌彈得讓我覺得很美,分句清晰,樂句流暢,層次分明,是整個聽完上半場的感想,覺得是個非常令人驚艷的音樂會。果然雙胞胎就是會有某種特別的默契,兩人只能用合作無間來形容!不過她們可能還是得學習如何掌控ff音色,畢竟我不覺得史坦威在演奏ff時的聲音非得那麼爆才行。

但是下半場的拉威爾只能說很吵,雖然他們仍然彈得很好,艱澀的技巧要求對她們也不像是個困擾,但就是除了沒有圓舞曲的感覺之外,音樂風格上我只能說那完全不是拉威爾。即使四手在琴鍵上令人目眩神馳的交錯來去,也沒有感覺。結束後可預期的是觀眾爆出bravo與熱烈的掌聲,每當這種時候我都要懷疑是觀眾不覺得那不像拉威爾還是我太沒水準自以為很懂拉威爾(或是其他作曲家)。觀眾要從演奏者那邊得到的到底是甚麼?像是這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妹妹顯然能夠駕馭拉威爾作品中所需要的技巧,但是拉威爾音樂中的表情與氣質,我想這才是從音符上讀不出來的東西,但也是因為這些東西讓我喜歡拉威爾,既然這些東西在她們的演奏中不見了(神奇的是其他觀眾顯然並不這樣覺得),那我當然也不會喜歡這樣的演出。對照起上半場,他們能把浪漫時期的作品演得那麼好,讓我在她們彈這首的時候不禁想到史克里亞賓對舒伯特的惡毒頻論:

舒伯特?她的音樂只適合小女孩愚蠢的在鋼琴前面彈奏。

這時候只要想到史克里亞賓那些藏著詭譎情緒與帶有神祕主義色彩的音樂作品,很顯然的他說這句話的目的是為了強調自己的音樂是有麼的sophisticated,而這些東西是小女孩的心靈無法駕馭的。

之後莫札特她們也彈得很好,最後Lutoslawski的帕格尼尼主題變奏曲和拉威爾有同樣的毛病,雖然彈得很棒,但是卻少了那種成年人的靈魂,少了那種心底的情感糾結,所以也就只剩下炫技的成分了。好險encore又彈了浪漫樂派的東西消毒一下,不然就要覺得有點悵然了。

8.1.12

柏林愛樂11/12除夕音樂會


Philharmonie in Berlin, 31.12.2011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Sir Simon Rattle Dirigent
Jewgenij Kissin Klavier

Antonín Dvořák
Slawischer Tanz Nr. 1 C-Dur op. 46 Nr. 1
Edvard Grieg
Symphonischer Tanz Nr. 2 A-Dur op. 64 Nr. 2
Edvard Grieg
Klavierkonzert a-Moll op. 16
Maurice Ravel
Alborada del gracioso
Richard Strauss
Salomes Tanz aus der Oper Salome
Igor Strawinsky
Danse infernale, Berceuse und Finale aus L'Oiseau de feu (Der Feuervogel)
Johannes Brahms
Ungarischer Tanz Nr. 1 g-Moll


柏林愛樂的除夕音樂會(Silvesterkonzert)大概就是所謂的年度音樂盛事吧!所以有機會還是需要體驗一下。

這次較往常早些進了愛樂大廳,平常導聆都在南大廳(Südfoyer),而今天特別在一個寬敞明亮的講廳。這大概是我聽過最好的導聆之一,負責導聆的是著名的樂評家Karl Dietrich Gräwe,一開頭就講要設計新年音樂會的曲目是件很困難的事;他的導聆大概就是簡單的把作曲家、作品以及內容稍微介紹,但我覺得最迷人的地方就是他把這三者之間連結得很好,有種非常清新的貫通感,而且他在介紹作品當中所流露出來的那種真心愛樂的情感,對於葛利格作品中專屬於北歐的那種寒冬中一無所有的孤寂感的描述,拉威爾寫這組曲時的生活寫照以及他作品中的西班牙風情,七紗舞那段劇中人的情感糾結,到火鳥從魔王之舞到終曲的轉變,以及最後一語帶過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並祝大家新年快樂,從頭到尾毫無多餘的評論只能說真的非常厲害。

導聆結束後站在二樓往下看著來來去去的人群,許多日本夫婦攜手前來,至少有四位婦女是和服盛裝,感覺得到他們很重視。開場後第一首德佛札克斯拉夫舞曲,只能說雖然演得火花四濺,但還是感覺得出來有一些些暖身的味道,第二首我討厭的葛利格的交響舞曲,只能說要不是木管實在音色太好,曲子本身大概真的會讓人睡著。接下來的鋼琴協奏曲是紀新擔綱獨奏,第一次現場看到這位俄羅斯天才少,只能說非常的欣賞;觸鍵之準,音色是珠圓玉潤般的完美,旋律線的方向感十足,所有樂句聽起來都很舒服,需要音量的時候又能展現強勁的爆發力,外觀看來也非常有架勢,只能說聽了這場他的演出實在可以讓人將他歸類到偉大的鋼琴家當中。

拉威爾的Alborada del gracioso 是真的很困難的作品,然而從這首開始,到莎洛美的七紗舞以及火鳥中的魔王之舞,柏林愛樂徹底展現他身為世界一級樂團的實力,每一首都演得太棒了!大概很少能聽現場音樂會聽到整個人快被音樂拉起來。

最後一首匈牙利舞曲,以及Encore一首斯拉夫舞曲,賽門拉圖再次用德文和大家拜年,我心裡默許了幾個願望,和柏林愛樂說,謝謝你們帶給我這麼多成長與感動,新年快樂!

2.1.12

帕胡德、柏林愛樂、普朗克榮耀頌與普羅高菲夫第五號交響曲


白天的波茲坦廣場 Potsdamer Platz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 21.12.2011
Nicola Luisotti
  Dirigent
Leah Crocetto  Sopran
Emmanuel Pahud  Flöte
Rundfunkchor Berlin
Robin Gritto
n  Einstudierung
Claude Debussy
Syrinx für Solo-Flöte
Francis Poulenc
Gloria für Solo-Sopran, Chor und Orchester
Luciano Berio
Sequenza I für Flöte
Sergej Prokofjew
Symphonie Nr. 5 B-Dur op. 100 
這次音樂會和要好的高中樂隊同學Milton一起去,真的非常值得紀念。

柏林愛樂這次的曲目非常特殊,在上半場與下半場分別安排了一首長笛獨奏曲,由帕胡德擔任演出。這此音樂會前的導聆也特別請帕胡德來訪談;他的德文真的非常好,而且也聽不出太多的口音,只能說他對語言的掌握力肯定是非常好。訪談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關於他的金長笛,開頭就被問到使用金長笛是他個人的奢華還是金長笛有什麼特別的好處,於是得知了他1989年在某次國際大賽時,透過父母的贊助買了這把當年要價兩萬五千美金的金長笛,而自此之後他不論演奏甚麼音樂都用這支長笛,這款型號的笛子已經停產了,現在要有同樣的就需要特別訂做。帕胡德娓娓道來20世紀初的長笛發展,法國的長笛學派特別顯赫的原故,只能說他真的很有內涵。這次的導聆也非常特別,PoulencProkofjew在這場音樂會中的兩首作品都沒提到,卻提到了這兩位作曲家的長笛奏鳴曲,被與談者稱為20世紀最重要的兩首長笛奏鳴曲,還分別放了第二樂章。不過對於BerioSequenza I到是著墨很多,首先說到這首是Berio為當時著名的長笛家Severino Gazzelloni寫的,第一個版本是採用”Space Notation”,演奏速度決定於演奏者閱讀的速度,但是在首演後Gazzelloni收到Berio的責備信,認為詮釋完全錯誤,而導致BerioSequenza系列作曲完畢後,又按照傳統的記譜法出版了第二個版本;不過帕胡德說他當然是演奏”original”的第一個版本,因為他覺得比較有趣。以往他總給我一種有些驕傲的印象,但聽他的訪談感覺他其實還滿調皮的。

德布西的潘神蕭我自己也吹過,也聽過好幾次現場,然而這次帕胡德的演奏雖然看得出他的技巧純熟,但卻沒有特別驚人之處,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觀眾瘋狂咳嗽而大為分心的原故。不過結尾那極其微弱的低音還是非常讓人驚豔讚嘆。接下來是普朗克的榮耀頌,樂團和合唱團都如以往的精準,女高音Leah Crocetto的聲音很棒,只不過她全身非常”festlich”的紫紅大禮服實在有點誇張。

下半場開場是BerioSequenza,做在我隔壁的老先生邊聽邊搖頭,想來是為這種難聽的音樂感到很痛苦,雖然我很想跟他說我也聽得很痛苦,但是看他搖頭搖得這麼用力我感覺也很糟。接下來就是令我期待無比的普羅高菲夫第五號交響曲。第一樂章的演奏中規中矩很不錯,有些地方速度對我來說有些微快,沒有讓幾個動機之間的對比張力拉到最大有點可惜。不過第二樂章只能說是聽到全身發熱,也要像是柏林愛樂這種等級的樂團才有可能在這種急速中還能如此精準的演奏,聽完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第三樂章理應很美但卻平淡無奇的被演奏過去,快版第四樂章一氣呵成,柏林愛樂再次呈現暴走無敵狀態,整個樂團的氣勢之驚人,直到最後全團發瘋似的快速音群接著幾近精神崩潰的弦樂四重奏,演完後Milton同學說要是他們再不停我的心臟就要停了,真是描述得很傳神,聽音樂會能有這種整個被樂團給拉到將近靈魂出竅也算是非常難得。


當天晚上的錄音,1:40-1:50那段還是覺得非常有張力,Luisotti的動作很有趣

那是與Milton在柏林的最後一夜,然而隨著我越熟悉這個樂團,我就越加的確信,只要我還在這裡,我就一定還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