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13

深夜愛樂 - 亨德密特與魯托斯拉夫斯基


PHILHARMONIE »LATE NIGHT«
MITGLIEDER DER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SIR SIMON RATTLE Dirigent
Martin Löhr Violoncello
Paul Hindemith, Ouvertüre zum »Fliegenden Holländer«, wie sie eine schlechte Kurkapelle morgens um 7 am Brunnen vom Blatt spielt für Streichquartett
Paul Hindemith, Kammermusik Nr. 3 für Violoncello und zehn Solo-Instrumente op. 36 Nr. 2
Witold Lutosławski, Präludien und Fuge für 13 Solo-Streicher


這次late night的第一首是個讓人發笑的作品。如同他的標題歌劇»漂泊的荷蘭人«的序曲,如同一個爛樂團裡的弦樂四重奏早上七點在噴泉旁試譜演出。事實上這首具高度技巧難度的作品不是為了譏諷華格納的音樂,而是譏諷那些不專業的職業樂手,在對樂曲不熟的狀態下就進行演出。柏林愛樂這次的四重奏各個當然是技巧高超,但表情與動作上卻都還要假裝自己對譜有些無法掌握,向是要用鬥雞眼盯誇張的就著譜看,或是在樂句銜接時用誇張的動作提醒小提琴一部不要再睡囉!現在換你進來了!“配上不和諧的音響以及莫名的拼貼,這首真的有種荒謬感,能親眼見到這首罕見曲目的演出真的相當有趣。
第二首是亨德密特的第三號室內樂。


這首在亨德密特的Kammermusik當中是相當內斂,不似的一號和第二號那麼注重表現與效果,第三號以大提琴為獨奏樂器發揮了大提琴的特色,有更多的沉思,更注重樂團和獨奏之間的對話與抗衡。擔綱獨奏的Marin Löhr不愧是愛樂的solo之一,表現相當出色,但是其實很期待聽到更多的線條,尤其是第二樂章;他當天的演出有些地方音樂的表現顯得略為呆板,感覺少做了一些。

亨德密特得Kammermusik我還是最喜歡第二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聽到

最後一首是Lutosławski 的前奏與賦格,大概是很多人都無法理解的作品:其實我也無法。雖然我大概知道樂手們在做些甚麼,指揮在做什麼,音樂本身也有表現力,有意象與有內容,但是問題就在於內容實在太過分抽象,新東西又出現得太快,還有隨機音樂,實在很難讓聽眾得到一個連貫的印象。我的心得就像是上次聽他的第三號交響曲一樣,Lutosławski的音樂有時相當深刻,但大多時刻實在有些無法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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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13

Paavo Järvi, 柏林愛樂 & Frank Peter Zimmermann


13. April, 2013,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PAAVO JÄRVI Dirigent
Frank Peter Zimmermann Violine
Ludwig van Beethoven, Symphonie Nr. 1 C-Dur op. 21
Paul Hindemith, Konzert für Violine und Orchester
Jean Sibelius, Symphonie Nr. 5 Es-Dur op. 82

上次聽Paavo Järvi是他帶領巴黎交響樂團到漢諾威巡演。由於上次有時差聽得相當勞累,對Järvi只留下了他的指揮動作相當經濟有效的印象。這次在完全清醒的狀況下聽他與柏林愛樂的演出,再次證實了這個印象。

這次的導聆是Grünewald先生,每次他的導聆都無法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這次除了知道原來貝多芬也經過了一番掙扎才寫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首交響曲之外,其他很多故事都已經聽過了,所以也不覺得太特別。不過從HindemithSibelius他都先引用了Ardono對這兩位作曲家的批評,然後再放一段音樂。雖然這樣聽起來很不錯,但他都選一些讓人覺得和Ardono的批評似乎不太相關的片段(至少我覺得音樂中聽不出Ardono批評的典)。讓人覺得有點不著邊際。

上半場第一首貝多芬的交響曲演得相當不錯,是速度偏快但仍然相當經典的詮釋。據Grünewald先生的說法,去年貝多芬的音樂研究中 有些進展,學者認為貝多芬慢板樂章沒有以往想像的慢;不過我記得這怎麼好像在某次的音樂雜誌還是CD封面上就讀到了。不過激速的貝多芬交響曲我已經在上次哈農庫特的貝五中體驗到了,所以這次其實沒有甚麼太大的感覺。比較特別的是當天木管聲部的平衡相當 有趣,帕胡德的長笛聲音特別dominant,而Meyer (還是Kelly,已經記不清楚了)偶爾也會有這種傾向,不過感覺是刻意經營的。



Frank Peter Zimmermann還是一樣另人欣賞。上次是聽他演奏Martin­ů的小提琴協奏曲,留下相當深刻的印象。這次亨德密特的風格一樣相當適合他,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他當天的演出有些保留,而不像上次那樣神采飛揚。不過基本上他的聲音還頗能與樂團抗衡,而且樂團的成員的精準程度都相當高,才有辦法在許多相當刁蠻的競奏橋段配合得那麼好。這次因為有兩位朋友堅持要在中場休息時給Zimmermann簽名,所以我也跟著去排隊要到了簽名,並且和他說:真的很希望看你演奏John Adams的小提琴協奏曲。他說他也喜歡,也希望有機會演出;不過個人是覺得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下半場是西貝流士第五號交響曲,算是我交響樂的入門曲目(詳情請見慕尼黑愛樂的心得),所以感觸當然特別多。尤其當Järvi的詮釋讓我覺得相當不芬蘭的時候,我不禁要問自己,那我知道甚麼叫做很芬蘭的音樂嗎?其實我根本沒去過芬蘭(今年夏天才會),就算去觀光過,難道我就能更理解西貝流士的音樂嗎?也許能夠,但那頂多也是在想像中覺得自己似乎更懂了,但那似乎是如此的無關緊要。而莫名其妙的又聯想到欣賞音樂與品味優劣之間的關聯;然而我現在似乎覺得聽音樂/欣賞音樂與詮釋其實是一種尋找自己所需的過程。我想在西貝流士的音樂裡面聽到寒冷,是因為我期待自己的孤單能因為他音樂中寒冷的聲響而被同理,然而一個人大概沒有好幾個輩子的時間去求證這種自己的情感被音樂同理的感受到底是純粹內心的幻象還是作曲家在寫下這首作品時真的是在抒發如同聽者期待自己能被同理的那份情感。而如果這對我而言是個無解的問題(也許對音樂學專家不盡然是),那聽音樂會豈不是該要變成一種期待中樂透的儀式?不過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旺號與地雷,畢竟事實就如同一個人的聖經一樣,我們也都以找尋一個人的經典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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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13

RUDOLF BUCHBINDER, Beethoven cycle III

Sonntag : 7. April 2013 18.00h : Großer NDR-Sendesaal
RUDOLF BUCHBINDER : KLAVIER
Ludwig van Beethoven
Sonate Nr. 6 F-Dur op. 10/2
Sonate Nr. 24 Fis-Dur op. 78
Sonate Nr. 16 G-Dur op. 31/1
Sonate Nr. 29 B-Dur op. 106 “Große Sonate für das Hammerklavier”

after my holiday in Japan

這次很幸運的能聽到鋼琴大師Buchbinder的貝多芬系列。他去年開始在漢諾威以及歐洲各大城市巡演貝多芬鋼琴奏鳴曲全系列音樂會。這次聽了決定下個樂季在漢諾威開出的兩場都要去捧場。

Buchbinder彈的貝多芬相當正統,簡直就像如果我按照鋼琴老師的指示好好練就應該也會是這樣彈。熱情之處也都有相當的節制收束,而不是那種鋒芒四射的光火。對於習慣樂句要有銳利收尾,情緒要如旋風般不斷飆升得聽眾來說,這種內斂大概就會顯得無趣了。上次去聽Murray Perahia的貝多芬,大概就是在這兩者之間的平衡。

但是事實上我們也不可能知道貝多芬自己彈自己的奏鳴曲會變成怎麼樣,畢竟當時沒有任何錄音。即使去年一整年許多研究貝多芬作品的新結果都指向貝多芬交響曲的速度很多時候比我們根據速度標記的想像都來得快上許多,但我們大概也很難知道貝多芬到底會多麼激動的彈奏自己的作品,畢竟當年的標準和今天已經完全不同了。

不過聽Buchbinder大概可以算是相當享受的。基本上就是沒有太多花俏或驚訝的地方,所以更有辦法專心在看他如何分句,如何製造高潮,以及如何建構出全曲的架構。這是相當難得的經驗。相較於去音樂會總是期待我想聽到新東西的聽眾而言,這種音樂會大概就顯得無趣。但是要知道,很多時候觀眾只是想要現場體驗經典的重現。向是每次我聽貝多芬第七號交響曲的現場,其實我期待的不是甚麼,而是希望親眼看到如同小克萊巴的身影與音樂,即便他已離我們而去。而Buchbinder的貝多芬,就像是一種經典,值得你現場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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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lly, Mendelssohn, Bruckner &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10.Jan.2013.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RICCARDO CHAILLY Dirigent
Felix Mendelssohn Bartholdy, Symphonie Nr. 4 A-Dur op. 90 »Italienische«
Anton Bruckner, Symphonie Nr. 6 A-Dur




這場是看到了Chailly。而我一月就聽了這場音樂會,直到四月才寫心得,所以很多細節大概都忘了。不過,很可惜的是這位布商萊比錫大廈管絃樂團的音樂總監Chailly並沒有給我留下太多的印象。只記得他的指揮相當精準。

這次的導聆是Teutsch,他仍然給我留下相當深刻的印象。記得他這次又再講了孟德爾頌與歌德之間的小故事一次,不過講了更多。首先他先講到了不知為何,德國人總是對義大利有某種“sehnsucht“(嚮往,鄉愁,憧憬)。如果我們對照孟德爾頌義大利之旅的日記,會發現他其實就是在走歌德義大利之旅的路線。這首交響曲被名為義大利不是孟德爾頌自己的意思,而且畢竟這首古典樂台點播率超高的作品實際在音樂的形式與內容上都會被音樂學家判定為相當典型的德國音樂。但為什麼會得到這個附標原因可能是因為第四樂章的義大利舞曲“Saltarello“。而這首在音樂史上有名的地方還有一處,就是這事史上第一首以大調為題但卻以小調和弦結尾的交響曲。這是我第一次把整首樂曲聽完,結論是大概只有第一樂章開頭的好聽程度有到令人驚艷的地步,其他都有點無趣,不知道多聽幾次會不會好一點。

下半場是布魯克納第六號。這首和上半場的孟德爾頌其實沒有關聯。唯一的關聯大概就是他們都是A大調的。有點不太記得是不是第一次現場聽第六號,很可能是第一次,因為找不到心得。總之Chailly給我的印象就是相當中規中矩,柏林愛樂大概表顯得也不錯,但是拖太久卻沒寫心得就要承受這種完全忘記當天晚上下半場發生甚麼事的後果。不過既然忘了,那就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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