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11

帕胡德Emmanuel Pahud & Kammerorchester Basel


帕胡德與Basel室內交響樂團
Sonntag : 09. Oktober 2011 20.00h : Großer Sendesaal
KAMMERORCHESTERBASEL
LEITUNG UND VIOLINE : JULIA SCHRÖDER
EMMANUEL PAHUD : FLÖTE

Béla Bartók Rumänische Volkstänze Sz 68
Joseph Haydn Konzert für Flöte und Streichorchester D-Dur
Saverio Mercadante Flötenkonzert Nr. 2 e-Moll op. 57 arr. für Streichorchester von Suvini Zerboni
Béla Bartók Divertimento für Streichorchester Sz 113 (1939 für Paul Sacher und das Basler Kammerorchester geschrieben)


其實這是第一次聽帕胡德吹協奏曲。對他的印象還是像幾年前初次在台北國家音樂廳見他吹獨奏會時一樣,覺得他是個非常年輕的天才,而今日看節目單的簡介才發現他也過了四十了。但是看起來還是非常有風采,非常迷人。

但這不是今天最訝異的事,今天最訝異的是偌大的音樂廳裡竟然連半滿都不到,他不是世界上的長笛之星嗎?而kammerorchesterbasel也是個歐洲內頗有名氣的室內交響樂團,再怎麼說也得過幾個獎,其中不乏有如ECHO Klassik年度合奏團的大獎(2008),擔任首席小提琴的Julia Schröder也不算小喀更還是符萊堡音樂院的教授,但怎麼會這麼少人呢?是因為曲目不太討喜嗎?

第一首巴爾托克的羅馬尼亞民俗舞曲,是依巴爾托克節選自民間旋律而做的鋼琴曲改編給室內樂團的。樂團很能展現室內弦樂團的特性,樂手間只要彼此間上點心,在快的地方就會氣勢十分,就如同“rasant“(意指快速“)這個德文字的發音一樣,在慢的橋段就能細膩且能表現出巴爾托克民族音樂中的幽微。但是要維持這種狀態的演奏是很困難的,所以我想一個樂團的好壞,大概就是用是否樂團能頻繁地製造這種瞬間來區分吧。今天kammerorchesterbasel的表現很不錯,有常出現這種瞬間,但可惜還沒到令人無比驚艷的地步(顯示為非常挑剔)

第二首是帕胡德演奏海頓的長笛協奏曲,是一首應該不是海頓所寫而是由一位維也納作曲家Leopold Hofmann (1738-1793) 所寫。但為什麼會被稱為是海頓的作品呢?原因是海頓家曾發生火災而這首譜在這場災難中與海頓的其他作品混在一起,而簽名的部分又被燒毀所以被後人誤安在海頓的頭上。看帕胡德演出實在是一種享受,由其做在第五排正中央的位置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的每個小動作,眼神在何處上揚,如何隨著音樂移動,無論是緩步、墊腳尖,或是暗示樂團,看一眼咳嗽的老太太,看他認真且怡然自得的樣子,我想他根本就是長笛界的Karlos Kleiber。這首協奏曲他的音色很暖很有木質感,由其低音時的圓潤中夾有些微的氣音彷彿能聽到木頭的紋理。最厲害的地方大概還是他的音樂很有方向性,旋律的線條吹得很吸引人,把一向讓我覺得無聊的古典時期音樂吹得很有生命力。

下半場另一首十九世紀義大利作曲家Mercadante的協奏曲。Mercandante自己也吹長笛,所以他這首曲子也很能發揮長笛的特性,花巧與華彩也比Hofmann的協奏曲來得多很多。不過十九世紀義大利的作曲家指的指是歌劇作曲家,不會寫歌劇就不算作曲家,而這種協奏曲通常是那些作曲家在學生時代於音樂院內受訓練時練習的作品。雖然Mercadante也在成年後寫了不少純器樂的作品,很多也都頗為成功,但這首的確是他在學生時代寫的。帕胡德也還是吹得中規中矩,不過我覺得就沒有海頓來得那麼吸引人,但是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音色上和海頓協奏曲的變化,這首的音色較為明亮清澈。第二樂章慢版還是有很多很美的橋段,而第三樂章結尾的橋段燦爛到讓人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最後Encore的時候他又把那段吹了一次,不過這就看出他在音樂會上的演奏是很用心的,因為他在Encore重吹的時候,無論在音質還是氣氛的營奏上明顯得比第一次隨便很多。不過這也讓我察覺到另一件好玩的事,就是有一兩個句子我覺得他在音樂上吹得比第一次好,那是一連串上行快速音群的橋段,在Encore時少了分刻意經營的造做,音質雖然不如正式音樂會時那般圓潤,但音樂自身流動的方向感整個變得很自然很驚人;但在其他地方就真有只把音符吹吹過去就結束的潦草痕跡,不過也至少讓人覺得他在音樂會時的演奏是認真的。

最後一首是巴爾托克給弦樂團的嬉遊曲,這首我想大概對Hannover的聽眾就很難接受了,其實在這裡聽多了音樂會後也漸漸知道這裡的聽眾大概有怎麼樣的喜好。不過樂團演得一樣很盡心,由其是晦暗如夜的第二樂章,加了弱音器的弦樂音效本來就不明朗,配上在詭秘的和絃上的顫音,而我真的好幾度聽到有法國號吹奏旋律的聲音從後台傳來,這實在是個驚人的體驗。


我想總有一天我會開始習慣,在一場好音樂會後自己回家,如同夜裡做了好菜開了瓶好酒自斟自飲後,再獨自收拾碗筷食餘,然而到了那天,是否我就會如某人所說的Du kennst keine Zweisamkeit.那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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